第22章 万人炼血刀 紫雷天降金鳞落
天津卫，县衙，上挂“明镜高悬”。
梅红蕊跪在衙门大堂，口诉王妙郎的奸计行径。
王妙郎列在县令右侧，左看看右看看，格外轻松，全无担忧神色。
崔县令以梅红蕊，无有状纸、无有证据、不遵礼法为由判了监禁。
王妙郎转身对崔县令道：
“崔昭辉，干得不错，今年多给你两千两，让你过个丰年！”
崔县令俯首做低，一脸媚相：
“多谢王少爷，小的孤苦无依，能过上优渥生活，全靠王少爷美言，全赖王佥事栽培！”
“那女子就按照以往惯例，送至王府！”
王妙郎简单吩咐，拍拍屁股走人。
江鹤轩同春、夏、秋、冬围观审案，四女义愤填膺，恨不得立即宰崔县令，他则淡淡一笑。
是夜，运送梅红蕊的马车被劫，美人不知所踪，急坏了王妙郎，派出家将四处寻人。
冬梅则扮鬼吓唬王妙郎，一连两日，将王妙郎吓得脸白如纸。
王府寻了数位僧尼道姑，都不管用。
某日下午，江鹤轩扮作一游方道士，身穿八卦太极袍，接了告示来到王府。
“王少爷，印堂发黑，天官饱满、地官下陷、人官有缺，想必是被厉鬼缠身了罢？
而且贫道断定，不超过十日！”
“对对对！道长，您真是高人！
那些僧尼道姑来到府内，跳了半日，说是没有鬼，说本少爷干犯癔症，让本少爷去看医寻药！”
王妙郎早被酒色掏空，如今因为“闹鬼”事件，一连三日睡不着，饮食不匀，身子一下垮了，面目惨白一副死人脸。
那些僧尼道姑，并非没有真本事的人，奈何本领有限，或许能看见银质鬼物，却看不透“人鬼”。
来王府扫视一圈，无有查出阴鬼活动的痕迹，收了例钱，飘然离去，哪里会琢磨“人扮鬼”。
如今，江鹤轩扮成捉鬼道士，演的就是“鬼捉鬼，贼拿贼”的唱本。
“驱鬼灭妖，极其损耗精元，贫道……”
王少爷见他索要酬金，着急驱鬼，大手一挥，许诺道：
“道长，只要能将那死去的水鬼诛杀，本少爷不会少了酬金！”
“今夜子时，阴气最盛！
少爷需要准备法坛用具，金元宝、大五帝铜钱剑、雷击木，要年份久……”
江鹤轩暗中窃笑，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一说了。
“买！准备，全都有！只要能驱走鬼魂，一切都买！”
……
雾霭沉沉，虫声唧唧。
夜晚子时，王少爷被江鹤轩忽悠在法坛下面躺着，周身贴满朱砂黄符。
“道长，那鬼一会儿真的来吗？”
嘘嘘……
狂风吹来，将法坛上的黄桌布撩起，吹落几片碎瓦。
“哐当”
“咔嚓”
一白衣鬼物，自天飘落，面覆长发，衣衫滴水，荡在空中，双脚离地有三尺，居高临下，鬼威甚重。
王妙郎瞧见，吓得黄汤溢出，捂着眼睛，胡乱挥手：
“妈呀！
江百户，不是我杀的你！
是老五，是他杀的你！
冤有头债有主，你去寻他报仇……”
白衣水鬼发出惨厉鬼音，呵斥道：
“你这奸贼，明明与我结拜，为何又害我！”
……
“江百户，饶我一命，都是一时兴起！
我见你夫人美色，生出办法，将你弄死，然后霸占你夫人……”
“王公子，休得说话，那鬼物使用遮天摄心大法，摄住你的神志了！”
游方道士江鹤轩呵断王妙郎的不打自招，而后继续在法坛周围禹步走罡，开启单口相声，转而呵斥：
“那鬼物，需知人有人道，鬼有鬼路，人鬼不相干！
倘若你非要杀害生灵，本法师不能容你活在世上！”
“臭道士，休得管闲事，否则连夜你也杀！”
水鬼并未说话，而是江鹤轩暗中发声，一会演道士，一会儿演水鬼，独唱单口相声。
“呔！不知好歹，你命数至此，干不得王公子顺手而为！”
游方道士手持一把糯米，往火烛一撒，喷出一道烈火照亮小院。
扮女鬼的人，正是梅红蕊，
她见自家大人，独唱捉鬼戏，禁不住“噗嗤”一声。
鼓吹狂风的人，正是春夏秋冬四女，
春秋冬三女见少爷自言自语的说书，捂着偷笑。
“夏荷”席语梦，站立房顶，看他持着桃木法剑，左跳右翻，开启单口相声，美目露出惊异神光，似乎重新认识江鹤轩。
幽魂铃铛，桃木戳纸。
阴风狂吹，寒气愈盛，冻的王妙郎身子发颤，黄汤热气已去，愈发湿冷。
扮作游方道士的江鹤轩，见梅红蕊发笑，唯恐露底，呵斥道：
“呔！不知死活的水鬼，吃贫道一记神雷！”
为遮盖“笑音”，忙将太极拳“刚”字诀打出。
左臂一收一推，骨节发出虎豹雷音，手掌一松一握，真气自左三阳经脉喷出，化作一抹金色拳罡，砸向女鬼脚下的青石。
轰隆巨响，宛若晴天霹雳，荡漾半里。
女鬼脚下，被炸出尺许方圆的小坑，
坑内青条石，碎作小砾石，四溅疾射，打坏花草，卡在树木上，更有不少往法坛袭来。
那躺法坛下的王妙郎被先天平地生旱雷，口中念叨：
“太上老君，玉皇大帝，保佑小生度过难关！”
演戏要演足！
江鹤轩分出一道真气，罩在符篆上，生出淡淡金光，抵住碎石，将王妙法慑服，让他对上方行法的江鹤轩愈发信服。
“臭道士，想不到你竟然练会五雷法，看你面上绕他几日！”
梅红蕊化作水鬼，临空虚踏，带起一股黑风，消失在冥冥黑幕中。
江鹤轩忙装作喷血模样，一个踉跄，瘫在地上，口称：
“好厉害的妖孽，贫道丧失十年道行……”
那躲在法坛下的王妙郎，见道士驱走鬼物，惊为神人，以为救星。及至见他亏损元气，瘫软在地，心中大惊，
“道长，道长！你可别有事！你一死，本少爷就得死……”
“贫道元气大伤，需要服用灵药调养，否则……”
“他么的，人呢？老五快去给道长拿灵药，把我爹的灵药全部拿出来，赠给道长使用。”
王妙郎，钻出法坛，看亲爹也似，围着游方道士转，面容焦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