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章讨价还价【中】

由于马车起程较晚,中途又要休息,所以当晚未能赶到下一个镇上。

贾不喜想要找到附近的贾家凡人村落住宿,杜布没反对。

陌生人进村需要提交“临居牌引”。

杜布的“临居牌引”上面写的是十三岁的模样,而现在他只有四岁左右的模样,难免引起村长等人的怀疑。

但当杜布搬出自己是遭受诅咒且与贾家修士相关联后,这些人就害怕起来,不再追究。

进到村里,闲逛一番。

一些鸡狗看到杜布带着阿花进来,试图张牙舞爪,维持自己的地盘。

但当阿花稍稍展现气息,这些鸡狗等就慌乱逃窜。

有的屎尿拉到地上,有的则一边逃跑一边摔跤。

对于它们这些鸡狗,杜五花没有较劲的意思,因为在它眼里,对方实在是太弱小了,恐怕经不起它的一个喷嚏。

在村里闲逛发现,贾家的凡人村落更加整洁,物产更丰富,村里人的个子也更高。

贾不喜和杜布来到一户较为殷实的人家入住。

杜布住在单独的客房。

但就是这样,床的质量还是不行。

俩兄弟躺在上面,床架吱嘎作响。

如果不是俩兄弟用一成灵力支撑自身的体重,那么凭借二人的体重,恐怕都要将床压垮。

杜布决定,后面宁愿露宿也不入住这些普通农家的客房。

——

至于晚饭,当然也不会在村里吃。

俩兄弟轻易躲过了村民投过来的好奇的目光,来到了村外好几里的丛林深处,再次烧烤。

半个时辰后,鱼肉烧烤成熟,兄弟俩一人一串。

一片烧烤通透的灵鱼肉片进入到杜布的肚子里。

一股新鲜、劲道的灵气立马涌来,浑身热量大增。

这“牛厄智”里的草鱼,虽然只是“普普通通”的草鱼,但能量和灵力都充沛无比。

而且,“牛厄智”对于食物保鲜有一定作用。

在那儿放了大半天,食物一点腐败的迹象都没有。

食量仍然一样,杜布十斤、阿花二十斤。

吃了这些草鱼肉后,杜布感觉阿花比以前强壮了一丝。

如果能吃更多的草鱼,它或许会强壮许多。

至于杜布自己,吃了这鱼后感觉很好,它们要比芗帽山的灵牛肉和灵牛乳强多了。

而在杜布的劝说下,阿花品尝到了烧烤和生鱼片的不同味道。

它愿意尝试,但最终还是不太喜欢。

——

天亮后,马车继续前行。

有吃有喝、自由自在,还能欣赏到各地人类的不同风景,杜五花觉得开心。

至于二哥变成小孩的事情,虽然很突然、很意外,但二哥都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,杜五花觉得自己同样要顺其自然。

看到这些人类不同的地方差异很大,杜五花觉得自己大长见识。

就好像在半山村的后半山,不同地方的鸡类生活是不同的。

将人类和鸡类对比,杜五花觉得受益匪浅。

而在它眼里,人类和鸡类本来就是一家啊!

而现在的二哥,在五花的眼里,虽然个子变小,但修长增长迅速。

他或许很快就要赶上自己了。

以前是自己护着二哥,以后就要靠二哥护着自己了。

——

这一切,就如同在半山村老家的时候。

如果没有二哥,自己恐怕在后山就出不来。

如果没有二哥,自己的鸡屁股恐怕也早就进入了大哥的嘴巴和肠道,然后再穿越过了它的括约肌,进入万物循环系统了。

现在的二哥,努力修炼,孜孜不倦,肯定能修炼到极致。

如果爸爸妈妈、大哥、大姐、二姐他们知道了,肯定高兴得不得了。

但现在自己和二哥已经能引气。

修士很强大。

杜五花真希望爸爸妈妈他们都能不能引气。

这样,才能成为和和气气、长久相伴的一家人。

——

车辆不断前行。

杜布决定来到马车上修炼,所以贾不喜早早出发。

越是远离芗圆山,前方的地势越是平坦,马车速度也更快。

天色还挺早。

前方一个类似老虎、屹立于河边的小山冈出现在眼前。

这就是所谓的“虎山”了。

“虎山”脚下就是“虎山镇”。

有不少的马车进入镇上,但更多的马车从镇上出来,因为今天是虎山镇赶集的日子。

“西溪”河仍然伴随着“虎山镇”。

这河到此变得更宽广,流速更缓慢,河上不时可看到木船扬帆启航。

来到镇上,杜布感觉与芝山镇、丰山镇相比,虎山镇更加繁荣,规模更大,商业更发达,人流也更多。

让杜五花蹲在肩膀上,兄弟俩在虎山镇闲逛起来。

虽然杜布个子矮小,但修为在身。

艺高人胆大。

当别人想要过来套近乎时,杜布已经带着杜五花消失不见。

——

此时的镇上即将散场,但有部分繁荣的商业,还有各种小吃摊,如香甜的油炸品,糯米做的甜食,汤汤水水,还有闻起来很臭很臭的螺蛳粉……

买了些零食,杜布吃了后有些索然寡味。

现在自己是修士,对食物能量和质量的要求很高。

杜布现在味觉太敏感,即使是上好的零食,吃起来也感觉味同嚼蜡。

“自己已经开始和凡人的饮食脱离了?”

杜布感叹。

对于这一情形,他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。

——

虎山镇大街上,有不少人搞杂耍。

这比芝山镇强多了。

其中两个小孩正在表演,一个是翻筋斗,约十岁男孩。

另一个是顶碗,约七岁女孩,边上有大人在收钱。

顶碗的小女孩双手撑地倒立,双脚悬空,头部顶一摞瓷碗,表演劈叉、金鸡独立、别元宝、倒立等技巧动作。

当收到钱后,大人弯腰堆笑表示感谢。

也有人在表演口技,例如像模仿鸟、鸡鸭、马、牛、老虎等的叫声,赢得一片喝彩声。

甚至还有在表演戏法,例如从帽子里变出一只麻雀。

杜布全神贯注,仔细盯着那头顶毡帽的人的动作,结果发现对方很擅长将人的注意力引开,从而将东西变出来。

看了好几场,对于这些以前在未见世面时觉得神乎其神的东西,在现在的自己看来也不值一提。

但这些东西即使如此平凡,但也给人带来很多的快乐,而这些穿街走巷的手艺人,也凭此谋得一碗饭吃。

杜布缓步离开,也偷偷给了些银子。

毕竟观众付费是激励江湖世人的第一原则。

“白嫖?那是不行的。”

——

准备向“芗里芗亲旅馆”的客房返回时,杜布注意到有一个中年男子正低头打量自己。

这名中年男子高一米八,身子干瘦,面色焦黄,胡子拉茬,一脸沧桑的模样。

眼睛大得不成比例,更重要的是其肩膀上同样有只野鸡,并且同样是一只漂亮的野公鸡,可惜他的野鸡是用绳子绑着的。

如同外乡人遇到了老乡一样,杜五花在肩膀上吱吱叫唤起来。

对面的中年男子打量着杜布,有些惊喜地说道:

“小人姓郑,名叫‘郑四方’。

“小朋友你也爱耍野鸡?”

看到杜布顾盼自若,肩膀上的杜五花亦气度不凡,这名沧桑的中年男子很是客气,又很是好奇。

“您这野鸡是怎么教的?

“怎么不怕飞了?”

见到杜布不回答,中年男子继续问道。

杜布微微一笑,没理睬。

他一个转身,即已消失在人群中。

——

虎山镇,“芗里芗亲旅馆”。

晚餐时分,香喷喷、热气腾腾的饭菜送上门来。

杜布正要和阿花一起开饭,品尝一下这里的美食。

天天吃鱼,虽然是高品质的灵食,但也不是一件让人享受的事情。

此时,门口响起了敲门声。

“不喜兄,什么事啊?”

杜布已经察觉到了对方的到来,将门打开,并迎了进来。

看着杜布桌子上满满的饭菜,贾不喜用鼻子闻了闻。

“阿布老弟,我能不能和你们一起吃饭啊?”

贾不喜说道,他还故意吞了吞口水。

——

现在他基本上相信杜布是突然之间遭受诅咒变小了的。

刚开始想到此事时,贾不喜有些害怕,想要逃离。

但杜布和杜五花功夫高强,他不敢尝试。

再者,这应当与自家的修士有关,所以有什么大事时,本家修士也会出面帮助解决。

“我不是给了你一个大大的野猪猪腿吗?”

对于贾不喜共餐的请求,杜布直接拒绝。

他知道贾不喜将自己的猪腿给了岳父,于是又给了不少。

“那玩意儿我吃了三四天,已经吃腻了。”

贾不喜自顾自地坐了下来,说道。

——

“可是,我已经给过你车费了啊!”杜布道,“而伙食和住宿肯定是你自费解决。”

在说话的同时,杜布阻止了贾不喜想要拿筷子的手。

而贾不喜也不羞恼,而是故作惊讶地睁大了眼睛。

“阿布老弟,你这话不太对啊!”

杜布没有理他,和阿花自顾自地吃东西。

虽然味同嚼蜡,但品尝一番还是没问题。

见杜布没有答话,贾不喜继续道,“我是你的马车夫,现在你是我的东道。

“做东道的应当给马车夫提供伙食费和住宿费。

“现在你只提供了车马费,这两项费用还没有给啊!”

听到这话,杜布一下子觉得贾不喜这马车夫很鸡贼。

——

“不喜兄,你脖子处的金项链比我自己的还粗,而且是在离开芝山镇的时候买的。

“你这趟往返县城的‘专车’,我实在是亏大发,而你则是赚大发了。

“要不你将钱退给我,我再到镇上吆喝一番,价钱起码要便宜五倍!”

杜布一开始就注意到了,离开芝山镇贾不喜还将手上的大金戒指给藏起来了。

——